“想见我?”
风赢朔坐在沙上,非常随意地穿着家居服。
这个房间景川以前来过,风赢朔喜欢在这里休闲放松。
有舒适宽大的沙,书架,按摩椅,影音设备。
他曾经像个脚垫伏在地上,风赢朔一边看电影一边踩着他;也曾经被风赢朔捆着按在沙上打红了屁股然后操到高潮;还曾经和风赢朔在环绕的音乐中在这里反复做爱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浑身黏糊糊地互相靠着懒得动弹。
此刻风赢朔懒洋洋靠坐在那里,既不是对外时面无表情的严肃脸,也没有厌烦不耐。
景川在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跪下来,眼睛直视他,说:“是,我想见你。”
风赢朔嗤笑:“现在见到了。接下来呢?”
仿佛要说:你要怎么跟我谈判?你还想利用什么混过去?
那语气和神情像刀子戳痛了景川。他眨了几下眼,把胸腔里的窒闷压下去,平静地说:“没有别的了。谢谢您愿意见我一面。”
是的,见到了。
室内温度适宜,风赢朔的家居服松松散散,看得出身上没有厚重的外伤包扎;他声音不大,但中气不虚;虽然跟一年前比明显瘦了,但脸色也不算苍白。
可见恢复得不错。
这就够了。
既然赌,就认赌服输。
他曾经赌和风赢朔的关系能成为他以为的那一种。输了,所以他走。
又曾经赌能够逃掉。输了,所以认罚。
以前的他百般揣摩风赢朔的性格、心态,就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然而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用这种方式去争取什么了。
无论风赢朔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想把一些纯粹的东西好好收起来,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珍贵。
“可以把我押回去了。”他径直站起来,“我没有别的事了。”
两边的侍卫立刻抓住他胳膊。尽管戴着重镣,侍卫们还是不敢大意。
风赢朔倒是有点意外——这人总是让他意外。
他盯着景川,冷冷地说:“你不好奇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家主说话,侍卫便暂时没有动。景川平静地说:“好奇。您会提前告诉我吗?”
风赢朔胸膛的起伏比之前明显了一点,眼眸暗沉沉的,阴鸷凶狠,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恼怒,却一直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个手势:“你们都下去。”
几个侍奴先退出去了,侍卫们犹豫了一下,也退下了。
风赢朔坐着没动,看着景川说:“你还记得上官吧?”
“所以是会把我送去浮世夜都?”
风赢朔没有直接回答:“我说过,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景川点头:“嗯,说过的。”
依然很平静,像是不知道送去浮世夜都会是什么结果。
“你为什么逃?”他终于还是问了。
他知道景川要的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也明确知道那不是自己愿意给的。但他不理解,景川为什么跑?
“砰!”一个边桌上的什么东西被风赢朔抓起来就扔,砸在景川脚边碎成一地的渣。
“你他妈跑什么?”风赢朔的音量不大,语气也不激烈,和他说出口的话所表达的情绪完全是两回事。
但不过几秒钟,他就像引线终于燃到火药的炸弹一样爆了起来:“你是傻逼吗?你跑什么?啊?”
骂着骂着从沙上站了起来,“我说没说过一定会让你回澜星?我在你眼里是没信用的人吗?”
“你想要自由,你想要平等,你难道就不想要回澜星了吗?以前不是为了回去很能忍吗?一两年而已,怎么突然就不能忍了?你他妈这么想死?”
“因为不一样了。”景川说。
“不一样?”风赢朔嘲讽地笑起来,恶毒地说,“哪里不一样?我只看到我的私奴明明没怎么调教过,却越来越骚。你说的是这个不一样吗?”
“你真的不明白?你不明白感情不一样了,期待值也会不一样吗?”景川苦笑,“大概我真的是在犯傻吧。跪在你面前,被你踩在脚底下,做你两年性奴就能换到自由,不算很难忍耐。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可后来期待值不同了,我就觉得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