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知道知惠是个有分寸的研究者,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便领着老妹一起看了天|花病毒。
玩了一阵,秦追带知惠坐在校园的长椅上,递给她一个水壶:“喏。”
“谢谢欧巴。”知惠打开水壶,嗅了嗅,是梨汁,入口清甜顺口。
知惠喝了一口:“你们研究所可真是戒备森严,而且位置比我想象得还偏。”
秦追解释着:“年初出现过一次偷窃行为,幸好我把人抓住了,不然还不知道得出多大的岔子,那个小偷差点带走西班牙流感的病毒。”
在那以后,研究所的安保等级就又提了数个档次,秦追专门编写了一套全新的安全手册,将其列入期末考试的试题库中。
知惠知道欧巴研究的那些东西没比哈伯好多少,因而十分理解,转口提起她的研究成果:“我今年也发了一篇论文,有关你之前和我提过的微创手术,我在想,面对很多手术,也许我们可以采取更加细腻的手术方式。”
秦追嘴角一抽:“我看了你的所有论文,你也太虎了!”
知惠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今年知惠发了一篇轰动业内的论文——她将一根很细的导尿管推入了自己的静脉,然后在x光的辅助下,将之一路推到了心脏。
秦追看到那篇论文以后只有一个数字和六点能说:9……
他妹简直6翻了,把福斯曼在1929年干过的事情,提前到了1926年干,真亏她做得出来啊,最过分的是,在干这件事前,她居然都没有和家族里的其他伙伴们提过!
万一出点差错怎么办?万一她被这种鲁莽的实验玩挂了怎么办?都不用秦追杀到瑞士去骂人,她的导师奥斯卡。闵可夫斯基先在医院的病房里,毫不客气的将这个弟子骂了两个小时。
距离那件事发生也才过了3个月,如今的知惠已经恢复成了很健康的样子。
秦追也能平静地和她沟通:“看来你个人还是偏向于在外科领域发展。”
知惠理所当然道:“我其实不是喜欢整天蹲实验室的性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在临床一线活跃,至少一周要有20个小时为患者服务,接触不同的病例,还有亲自做手术。”
秦追点头:“我也是这样,就算做研究,也不能完全退出一线,不过你现在折腾的介入技术,要继续推进的话,也需要医疗器械的发展和进步。”
知惠道:“要是能成功的话,我想在心脏外科会有很大的变化,还有你一直在等待的人体循环机也是。”
从秦追在1916年用这个手术治愈罗恩到现在,已经是10年岁月过去了,这期间他们六人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秦追不光管理病毒研究所,也一直在推动人体循环机的发展。
要攻克体外循环,就要搞定肝素抗凝、人工心肺机、人工肺氧合器、心脏停搏液这四大难关,肝素秦追还可以帮上忙,后三者真是全靠北美那群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学者们在高端医疗器械研发集团的支持下下死力研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等到曙光显现。
聊了一阵,秦追敲了敲知惠的脑门:“但是下次你再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麻烦你先做动物实验,行吗?你多搞几次这样的事情,我就要提前心脏病发作了!”
知惠嘻嘻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在校园里跑了一段路,要秦追带她去吃意餐,在六人组心里,欧洲和北美都没啥好吃的,也就法餐、意餐上得了台面。
秦追嘴上应着,带知惠去领那些在即将到来的峰会中忙碌的学生们,要吃好吃的,就大家一起去吧,他们作为老师可是很大方的。
等到下午,峰会正式开始,秦追作为主办方的镇场大佬,在JP教授发言后,也上台简短地说了说微生物研究的发展史,以及微生物研究的意义,再感激一下到场的业内大佬们,鼓舞一下年轻人们。
他的声音极为动听,容颜如玉,发言稿写得精简而逻辑清晰,搭配了两个小笑话,将会场氛围调剂得相当好,演讲结束时,场内掌声不断。
知惠跟着鼓掌,心想,感觉欧巴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不愧是他啊,菲尔欧巴真是有福气,唉,就是可惜了格里沙欧巴。
要是他们弎能在一起就好了,肯定养眼又幸福,可惜以格里沙和菲尔的情况,寅寅欧巴注定只能选其中一个。
作为目前的科研界青壮派顶流,知惠在峰会中也获得了1小时的报告时间,她上台汇报今年欧洲的春季流感病毒使人体生病的机制。
她的语速不快,但掷地有声,每一个词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神情自信而语调有力,作为这位现场为数不多的女性的哥哥,秦追敏锐地发现,在知惠作报告时,现场有数名年轻的学者露出倾慕神色。
但是在本日的学术报告会结束后,知惠就挽着秦追的胳膊走了。
秦追好笑道:“你拿我当挡箭牌呢?”
知惠讨好一笑:“嘿嘿,欧巴,且容小知惠再单身两年。”
行,随她,谁叫秦追是她的欧巴呢。
知惠的一名女学生,佐久间紫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用由衷羡慕的语气说道:“老师和泰格教授的感情真好呢。”
“当然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知惠搂着秦追的胳膊,拽着他往外走,她用的力气很大,让秦追都有点痛了。
他微微俯身,用仅有六人组内部才听得懂的印加语发问:“怎么了?你的学生又让你生气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微妙。
知惠轻轻摇头:“没有,只是她很不喜欢我被男人追求,让我很不爽。”
秦追下意识判断:“她喜欢你?”
知惠激烈反驳:“才没有!那丫头是异性恋!”
秦追:“那怎么回事?”
“只是一个擅自将自己的观念寄托在我身上的傻女孩而已。”
知惠没有回头看佐久间紫的表情,语气里透着后悔:“一开始招她是因为她的成绩还可以,早知道她这么麻烦,我就不收了,养她比养女儿还费劲,我能教她这几年,真的是个菩萨!”
在吃饭的时候,知惠用印加语痛述她的倒霉学生佐久间紫害她操过的心。
“她是个很容易走极端的孩子,我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反正我见过的日本人都很偏激,总之她很容易被煽动。”
一开始,苏黎世校园内不知为何掀起了一阵要自由的风潮,佐久间紫被忽悠着和男孩子去校外同居,被知惠阻止。
两人就“到底什么是自由”吵了半天,最后是露娜出场代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