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真正的自由是你有不做什么的权力,而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权力,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那个男的明显是个没出息没钱没颜没人品的渣男,你和他在一起图什么?图自由吗?别被那些不靠谱的自由忽悠瘸了!”
佐久间紫被说服了。
秦追:“嗯,我听露娜说过这件事。”
露娜代吵的时候,秦追、格里沙(政委)、菲尔(拥有不败纪录的前律师)都在旁观,且时刻准备着支援姐妹,但露娜没要他们帮忙就把佐久间紫收拾服帖了。
知惠继续说道:“然后到了去年,她开始去教堂,信教没关系,我不介意学生们的信仰,但后来我发现她信的不是正规教派,而是那种……该怎么说呢,那个教派连个正规牧师都没有,只说信了他们的神以后就比其他人高贵,然后她不愿意去义诊了,因为她觉得那些不信教的人是没有她高贵的,我气得差点把她逐出师门。”
秦追咳了一声:“这类人也不罕见,白人看我们不就这样,她都这样了,你还管她?”
知惠捂脸:“因为我还惦记着师徒一场,那群人忽悠组织里的女孩去卖yin赚钱供教首享用,紫总算察觉出不对,求我救她,我就出手了。”
这件事秦追也知道,因为在知惠去了警局报警,和警察们一起去那个教派救人时,教首和他的几个男信徒掏了枪要反抗,秦追当时恰好和知惠在通感,于是他下意识附体知惠,抄起室内的撬棍,给了那群人一套青龙剑。
知惠继续叹气:“现在她又觉得我才是理想的独立女性,因为我不谈恋爱,保持单身,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用全部的时间、精力来成就自己,然后前阵子她和别人争论,我有现在的成就全靠自己,还说胰岛素也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你和奥斯卡是小偷……”
秦追诚恳道:“其实我觉得你拿诺奖那次,我的确有蹭的嫌疑,但奥斯卡和你一起拿奖没毛病,他是胰岛素领域的老前辈了,还在你做实验时做了很重要的指导,没他的工作,我们没法搞定提取胰岛素的所有难关。”
知惠打断他:“问题不在这里,而且你有资格拿奖,这是业界公认的,重点她想用她的观念困住我,你懂吗?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你、师父、师叔,还有闵可夫斯基……都帮过我,可这又怎么了?我在向上走的时候,和我的亲朋互相借力不违法啊!”
“但是在我和她说明白这些后,她一开始是梦想破灭的样子,之后又更崇拜地看着我说,我懂了,教授,要向上走的话,果然要不择手段吗?”
说完这些,知惠的语气透着崩溃:“然后她又希望我能继续维持现有的不谈恋爱、专注向上走的势头,我的确暂时没有恋爱的冲动,但那是因为我没有遇到想去爱的人,不代表我排斥爱啊,我妈和梅花香、师父和师叔,你和菲尔都那么好,我也向往美好的感情啊!”
“阿西巴!为什么她一定要在我身上寄托点什么?养这个学生真的好累,她最好是读完硕士就回日本,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招日本学生了!”
秦追到底理解知惠的性子,知道她只是诉苦,并没有真正放弃这个学生的打算,他给妹妹倒了杯红酒:“从没听你在通感时说过这些,那孩子也只是不懂事,你看过往和她说道理的时候,不是都说通了吗?多给她一点成长的机会吧。”
他单手支额,美丽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且说得难听点,以前也没有人会教这个女孩那些道理,她懵懵懂懂,靠着读书的天赋把自己读到出国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其他事情上,作为道路前方的人,你就多引导她一下吧。”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成长的时候获得正确的指导,每个人都有成长的时候,也许多年以后,她回首现在,也会觉得自己年轻时太过稚嫩呢。”
知惠卷了意面塞到嘴里,闻言翻了个白眼:“还是你的学生好,都那么乖。”
秦追得意道:“那是,我在招生前就多方考察了,你看四大金刚,入门之前得先和我交手,被我撂倒以后,他们现在一个比一个乖,让干啥就干啥。”
知惠一囧:欧巴,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要在招生时和学生过一遍招吗?
她无奈道:“那如果你的学生和紫一样作妖怎么办?”
秦追果断道:“先讲道理,道理讲不明白就揍,揍也揍不明白就逐出师门。”
知惠拿叉子对着他点了点:“你比我耐心还差呢,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我怀疑再这么磨下去,我的耐心能达到和格里沙一样的程度。”
格里沙不仅能在农村开扫盲班,也能以政委的身份去做通三教九流的思想工作,虽然看起来最高最壮,却是六人组里耐心最好的那个人。
说到这,知惠又含住叉子,微微出神,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紫已经这么愁人了,可她居然不是我所有的学生里最让我发愁的。”
秦追想起知惠门下在下雪天喝醉酒,脱光了衣服在校园里狂奔的某某,再有脚踏7条船翻船时险些被刀的某某,还有疑似恋尸的某某,陷入长久的沉默。
佐久间紫这种一时走歪,讲讲道理就听话,平时还能帮知惠端茶倒水、学习努力、做事细心的学生,在知惠的学生里居然算是乖的。
他妹大概真的有点吸引问题学生的体质吧,但是带着这么多重量级的学生,知惠居然还是那么身强体健,一边做研究一边又拿了两枚奥运金牌,甚至还把那几个在家里长歪的学生,逐渐掰正了!
后世人评价科研界神人的时候,他妹必然榜上有名!
出于同情心态,秦追把知惠喝干净的酒杯再次倒满:“你要做什么都随你,我从不拦着,需要支持的话就和我说吧。”
知惠听了,感动道:“欧巴,我就知道你是家里最温柔的好哥哥!”
秦追小时候经常对秦欢说这句话,所以他知道这是弟弟妹妹有所求时常说的话。
果然,知惠又说:“那如果紫想继续读博的话,我能把她推荐给你吗?”
秦追立刻拒绝:“不,她的德语比英语流利多了,还是更适合跟着你。”
就他这老虎脾气,还是不要带那种太需要耐心的学生比较好。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养一个明显需要小心引导的女孩子。
微生物研究峰会持续了三天。
在此期间,秦追认识了在1921年研发出卡介苗的法国科学家阿尔伯特·卡尔梅特、卡米尔·介兰。
接着他和哈佛的杰出科研学者马克斯·泰累尔谈笑风生,这小伙子只比秦追大3岁,出身于南非,再过几十年会研究出黄热病疫苗,并以此获得诺奖。
大家愉快的探讨了三天学术,在最后一天,一群大佬坐在一起拍了张合影,再过几十年,第一届微生物研究峰会的含金量,以及他们在峰会结束时拍的合照,大概能在医学界成就“经典”地位。
毕竟在合照之中,光是秦追认得出来的诺奖得主都接近两位数了……
知惠依依不舍地拖着她那几个重量级的学生乘船回欧洲。
秦追送她到港口,分开时拉着她的学生殷殷叮嘱:“东方有两句古话,一句是师恩深重,一句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的老师对你们真的很好,以后记得遵纪守法,多听她的话。”
被他拉住的那个就是在冬天脱光衣服于校内狂奔的酒蒙子,他已戒酒三天,看起来挺清醒的,听到秦追的话,他面露动容,转头看向知惠,深情地叫道:“爸。”
知惠撸起袖子,决定把这家伙扔海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知惠的神奇徒弟们:虽然一群奇葩,但是没有人渣,后来都被她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