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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你怎么知道？”

“这种神圣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盗贼伸出一根指头去抬圣子的下巴，把刚刚扭转过去的小脸拨回来。

“就算是圣子也会饿的，快吃饭吧。”

“我不吃肉。”圣子挣脱他的手，“动物的味道我不喜欢。”

“那你平时吃什么？”

“玫瑰花，还有大头菜、卷心菜、甜菜……”

“够了，够了，”盗贼听得面如菜色，“只吃那些东西怎么行呢，难怪你手脚没有力气，屁股都是平的。”

“说了不准议论我的屁股！”

“好好好，不再提了。”盗贼笑着保证。他拿起猎刀，削下一片肉，送到圣子嘴边，“我烤的肉很好吃的，你尝尝看，就尝一点。”

圣子凑上去小心地嗅了嗅……奇怪，并不是讨厌的味道，没有修士们做的肉汤和肉排那种令人反胃的腥味。圣子昨晚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肚子确实饿了。他轻轻咬了一口，混着油脂和花草香味的汁水在嘴里溢开。

……好吃！他没说出口，但闪光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迹。

盗贼给他倒了红酒，又切了更多美味的鹅肉，直到他酒足饭饱吃不下更多。他忙着吃喝，长从床沿滑到地上也没觉，盗贼替他拾起尾，想起昨晚的事故，就在衣摆上擦了擦刀刃，说：

“我帮你把头削短吧，就不会碍事了。”

“不行！”圣子慌张地抱住一束长，“这是身为圣子最重要的凭证，从出生起就没剪断过的头，是我们和祖先的连结！”

“呃，”虽然完全不相信这种说辞，盗贼还是停下想了想，“那么，我帮你梳起来？”

“你会梳头？”圣子疑惑地看着他收起猎刀、从床垫下面摸出梳子和花绳。

“交给我吧。”盗贼绕到圣子身后，双手拢住这把丰满长，摆弄起来。他在这男孩后脑两侧编了鱼骨样的辫，和余下散一起卷成蓬松的髻，余出的一缕尾编成细辫落在胸前，又用茉莉花油擦亮两边的鬓。

做完这些，他端来一盆水给圣子照影，“你看，是不是很衬你。这是最近时髦的型，年轻夫人们都喜欢。”

“一个山贼，居然会做这种事……”圣子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水里倒映的、束着整洁团髻的甜美少年。

“为了照顾未来的夫人，我可是学了很多有用的技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圣子眼前勾动着，“这双手，更精巧的事也会做哦……”

“听不懂你说什么！”圣子气鼓鼓地别开脸，辫忽地甩到背后。

以养伤为名义，圣子在盗贼领的小木屋暂时住下了。盗贼每天为他送上美味的食物，用不同花式的衣服和饰打扮他，虽然称他是未来的夫人，但从没有冒犯的亲吻或抚摸。圣子渐渐放低了戒备，开始相信这人是诚心爱护他的。

这一天，圣子坐在门前的草地上晒太阳，盗贼在一旁煮着鹿肉和豆子。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盗贼说。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圣子啊，没有名字。”

无论谁都不可以对圣子使用职位以外的称呼，因此不设名姓，只按所在的堂区称作“某某教堂的圣子”。等到他们退职出嫁、需要世俗名字的时候，再由丈夫为他们取名。

“那么，我帮你取一个，就叫‘茉莉（Jasmin）’，好吗？”

“圣子用不着名字，你连这点事也不知道吗。”圣子不耐烦地数落他，却又低声说：“非要取的话，也该叫‘玫瑰（Rosa1ie）’吧……”

“不行，你吃了太多玫瑰花，脑子都坏掉了。我要让你忘掉玫瑰。”盗贼说着，把自己耳边的茉莉花拿下来，插到圣子的髻上，“等你像这花一样香的时候，就可以做我的夫人了。”

“又来了！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嫁给你的！不过是脸蛋有点好看、个子有点高、头有点飘飘的……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我和那些浅薄的孩子们不一样，不会见到高大漂亮的a1pha就扭扭捏捏走不动。在我眼里，漂亮的a1pha和漂亮的拉车牲口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我漂亮？”盗贼自真心地笑出来，那是任何omega孩子看了都会心动的明亮笑容。

圣子感觉脸上热热的……一定是晒了阳光的缘故。

“还不明白吗，我是没有那种感觉的，”他谨慎选择了文雅的用词，“就算看到a1pha的珠宝，就算用骑枪指向天空，我的天气也不会改变，这里从来没有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