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大过年的读书啊?”沈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摸了摸闻时颂的,也没烧啊。
“你年后就要开学了。”闻时颂毫不留情的表示,在上学之前提前预习一下未来的功课,有个全面的准备,不应该是每个学生都应该掌握的常识习惯吗?
沈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除了脏话他已经不想说别的了。
不过即便如此,沈里也还没有和闻时颂翻脸。
闻时颂想着,就像过去他皇兄也很关心沈里的读书,总在和热爱逃课的他斗智斗勇,但不管被皇兄强迫多少次,沈里都没有真正火一样。
以前闻时颂总觉得这是沈里更喜欢他皇兄的体现,好比他换了沈里的笔,明明他是想让沈里用更好的笔,但沈里却会因为他说他阿姊送的笔不好而整整数日不和他说一句话,而他皇兄强迫沈里背书,背不完不许吃点心,沈里都忍了,没有火,反而真的乖乖背完了,还主动讨好的去和他皇兄和好。
阴暗小蘑菇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对这样惨烈的对比释怀,他不明白沈里到底是有多喜欢他皇兄,才能如此忍气吞声。
喜欢都没有自我了吗?
但如今闻时颂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好比他如今也开始管着沈里的读书了,并且做好了沈里和他再次闹别扭的准备,可沈里完全没有啊,抱怨归抱怨,可该读的书他是一点没落下。
到底为什么啊?
闻时颂瞳孔震惊,过去的我是否误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沈里:哪有什么为什么啊?你哥管着我读书是为了我好,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干什么都不能放弃学习,是每个中国人都很容易达成的共识吧?而你侮辱了我阿姊送给我的笔,那可是我阿姊送给我的!你不道歉,这事咱们就过不去!
第4o章入主东宫第四十天:
如果问闻时颂顺着记忆逆流而上,到底搞清楚了什么,暂时还犹未可知,但如果问沈里在过年期间,这宛如临时抱佛脚一般的提前预习里学到了多少,他可以负责任的说,他见缝插针在课本上画丁老头的技巧又精进了许多。
在课本上乱写乱画,大概是每个不爱学习的学渣最后总会掌握的一门传统艺术。
沈里尤为的爱画丁老头,没什么原因,就是因为老丁头最好画,一边念口诀一边就出来了。哪怕这种乱画其实只会占用上课走神的一点点时间,学渣也绝不会因为鱼小而不摸,不放过任何一个娱乐自己的机会。
闻时颂这种卷王自然不会懂,他一开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对沈里念经的冲动。
但沈里总有办法,好比赶在闻时颂开口之前,他提前画好的五子棋棋谱已经顺着红木桌面推了过来,他不仅自己摸鱼,还胆敢鼓动“牢头”在处理朝政之余和他一起摸鱼。
他闻时颂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吗?
他是。
两人用炭笔在棋谱上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明明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却好像再一次一起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蝉鸣聒噪的盛夏,闻小颂没有一时口不择言说沈小里阿姊的品味堪忧,而沈小里也只是对他眨眨眼皮,传来了“一会儿要不要一起逃课”的邀请。
沈里在御花园现了一处莲蓬接天碧日之地,泛舟其上,想一想就凉快的不行。
当然,他们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在玩了个痛快,或者玩到一半痛快的时候,就被他皇兄一左一右的逮捕,然后,拎着他们两个笨蛋的衣领返回学堂。
他们齐齐站在学堂外的树荫下对皇兄赌咒誓,他们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下次……还敢。
然后,沈里的这个新年,就在他和闻时颂一张张棋谱大作中悄然过去了。
有多悄然呢?
就是某天沈里大早上被春华和秋实叫醒,在稀里糊涂中穿好了衣裳大氅,他自然而然想要伸手接过遛狗绳,但春华递给他的却是一个锦缎蓝的布包。
准确的说,是一个装着笔墨纸砚的书包。
当然,也不需要沈里亲自去拿,秋实说只是想让他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他有可能在上课时会用到的东西。
是的,沈里这就要去上课了,毫无准备,突兀而又仓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