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奇道:「你生於王侯之家,理应百物无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提起王宫,就像在说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地方似的呢?」
雅夫人紧挨在他怀里,好像要从他身上得到安全和温暖,幽幽道:「听说以前在周朝时,王室和诸侯受到传统和祭典礼仪的约束,兼且规定了要从其他王侯家中挑选妻子、所以一切都要合乎礼法,没有人敢放纵。可是到了今天,王宫成了天下最淫乱丑恶的地方。我亲眼目睹自己的父兄长辈所犯的淫行恶事就不胜杖举,像养了几个娈童,还要他们搽脂抹粉,真教人呕心。王叔他爱在客厅墙上,画满男女交合的羞人情景,还召来大批臣子和宫女,饮酒作乐,而我——噢!真的不想说下去了。」
项少龙隐隐猜到其中可能牵涉到近亲乱伦一类的事,想也不愿想,点头道:「不说也好,忘掉了罢。」
雅夫人两眼一红,凄然道:「少龙!只有你才能帮我忘掉可怕的过去。」
项少龙大喜,乘机道:「先你不可以再和其他男人相好。」
雅夫人一震道:「你知道了!」
项少龙心中暗叹,全城都早知道了,我怎会不知道呢?点了点头。雅夫人仰脸看了他好一会後,转过身来,轻轻推开了他。项少龙不解地低头细审她的神色。雅夫人精灵乌黑的眸珠紧盯着他,神态转冷,平静地道:「你是否在心中鄙夷我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这女人真是喜怒难测,不过却知这时退让不得,冷冷道:「若你继续过着面三千的生活,那就表示我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个一般男人罢了,有何资格鄙视夫人?」
雅夫人最看不得他大男人的气魄,软化道:「少龙!抱着我。」
项少龙摇头道:「若你不答应我,恕难从命。」
雅夫人惶急道:「可是你却总不能整天陪着我,有时你又会出征打仗,你难道不知寂寞是可以把人折磨死的吗?」又幽幽一叹道:「我什麽都有了,都不觉希罕,只有获得不同的男人,才能在某一段时间给人新鲜和刺激的感觉。而昨夜,你确实让我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让人家忍不住想你天天陪在身边。好吧!你答应整天伴在我旁,我便把所有男人全赶跑了。」
项少龙微笑道:「这不成,就算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味如嚼蜡,没有相思之苦,又那来重聚的欢娱?过犹不及,辛苦得来的成果才会有价值。若夫人学不懂这快乐的至理,这一生休想能乐起来,即管有我项少龙帮你都没有用。」
雅夫人凝神想了一会,俏目闪过惊异赞赏的神色,沉声道:「你的思想很特别,很有新鲜的感觉,刺激我想起了从未想过的问题,我便正是过犹不及,终日寻欢,反而没有快乐的感觉。」接着向他媚笑道:「我第一次感到和男人说话原来这麽有趣的」
项少龙心道当然有趣,对二十一世纪老生常谈的事,对你们来说自然是思想上的突破。忽然间,他知道自己定可把雅夫人也从连晋这奸小子手上夺过来,因为连晋少了他二千多年的识见。我的天!那是多麽遥远的距离呵!
雅夫人白他一眼,嗔道:「你的笑容很可恨,是否在笑人家?」又回复了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情怀。她是否只是个被宠纵至从没有长大成熟的小女孩呢?项少龙心中一动,指着天上明月说出了牛郎织女的故事。最後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雅夫人听得心神俱醉,仰看着明月旁的虚空,幻想着那道鹊桥,叹道:「这两句话是否少龙作的,音韵既好听,意境又迷人。」
项少龙硬着头皮道:「当然是我作的,你听过有人曾说过!」
雅夫人笑道:「不要这麽紧张好吗?告诉我,为何要我听这麽凄凉无奈的故事?」
项少龙来到她旁,凭栏挨着,淡然道:「我只想你去猜一下,当牛郎织女每年一度相会时,他们会做什麽事?」
雅夫人为之失笑,风情无限地娇笑道:「当然会做昨晚我们曾做足一晚的事哩!」
项少龙被她狐媚放浪的丰姿逗得欲火狂升,有点粗暴地道:「快答覆我你要项少龙还是其他像连晋般的男人?二者只可选取其一,答覆了我便把你抱入楼内去。」
雅夫人专注地瞪了他一会後,含笑道:「若你能再作出两句诗文,可以像刚才那两句般打动人家,我便答应以後只做你的女人。」
项少龙心中暗喜,今次就以诗仙李白的名句来刺激你,随口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如雪。」这两句诗对女人来说,最是一针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