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知道我和他一個組說要天天騷擾我。。。」
。。。。。。
姜閾走到休息區,坐下來拿了瓶水喝,然後掏出手機,自己微信上彈了幾個消息出來。
來自梁東言的,說已經買好晚上直飛的機票。
來自施卓遠的,讓他一定要看好梁東言,這兩個月里千萬不能受傷、嗓子也不能出問題。
來自葛北思的:服了,演唱會特地挑你生日,生怕別人扒不出來你倆關係。。。。。。
姜閾看到葛北思的消息後蹙了下眉,下意識打開微博,不需要搜索,頁刷一下,出來的全是梁東言演唱會的消息。
而熱搜頁關於這件事的討論,前十占了七個。
最熱的自然是梁東言演唱會的詞條,緊隨其後的是梁東言演唱會歌單、時長、票價、場館,以及,入海氣旋。
姜閾看著那四個字愣了下,他又把頁面切回主頁,隨意點開一條討論這件事的微博,便看到了演唱會的概念海報。
整片整片的黑色,夾雜著透明的風、深藍色的雨水、銀白色的閃電,海平面危機四伏,處處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肆虐颶風。
「入海氣旋」四個字鋒利地捲動在颶風之中,和天邊一抹風暴未起的淡色遙遙相連。
而演唱會的時間和地點在概念海報的最下方,銀色的字體像星光下海浪的波瀾。
6月11日。
那天是姜閾的生日。
「好,我會的。」姜閾很快回復了施卓遠,他指尖微涼地切出來,發現梁東言又給他發了兩條消息。
「位置給你鎖了,那天空出來給我。」
附帶一張圖片,能容納八萬人的體育場,內場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已經被標了上鎖的標誌。
「怎麼不告訴我?」姜閾問他,心臟連著胸腔,隱隱震顫。
「生日驚喜本來就要生日才能說。」梁東言回復他,要不是這件事實在瞞不住,他一定會等到姜閾生日當天再告訴他。
姜閾還想和梁東言聊幾句,副導演卻已經在喊他上去,他匆匆和人道了再見便上場,台詞流利動作順暢,這條順得像有人著急要下戲一樣。
下戲後梁東言那邊似乎正在忙,姜閾沒再沒打擾,回酒店小憩便開始看劇本,看著看著便走了神,拿起了手機。
國內社交媒體因為梁東言演唱會引發的熱度一陣高過一陣,甚至已經有票務販子在不停接受預定,儘管票價和購票渠道還沒公布,在這些人這裡已經炒到了天價,有的還大言不慚地放話:有渠道,定金5xxx,最後兩個名額,砍價的別浪費我時間。
姜閾眸中銳利,眉頭微蹙,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以他對梁東言的了解,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現象。
姜閾從包里掏出電腦,聚精會神地開始研究這些,劇本被他落在一邊,難得沒受寵幸。
姜閾這一晚到半夜才睡,隔天天空不作美,海邊狂風大作,大朵大朵的烏雲從天邊飄過來,原本明朗的清晨一瞬間變得黑壓壓的,整片天地陰沉可怖,導演助理在大群里宣布今天停工。
姜閾是被雷聲吵醒的,醒來後他第一時間看時間,然後鬆了口氣,梁東言的航班現在還沒有進入西班牙境內,大約兩小時後才抵達城區,那時受暴風雨影響的氣流應該已經穩定了下來。
大約受天氣影響,姜閾從早起時心裡就悶悶的,海邊暴風雨常見,來得快去得快,但今天從姜閾醒來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當地氣象局的報導里,這座城市今天會有持續半天的暴風雨以及強風,並沒有贅述其他。
姜閾看了附近幾座城市的天氣報導,還是背上書包穿好雨衣,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他對海上的天氣敏感,觀察半小時後便覺得這場暴風雨沒那麼簡單。
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砸到身上,如果沒有書包重量的支撐,姜閾覺得自己大概站都站不穩。
周圍暗無天日,路上只有奔跑躲雨的行人和已經停下的車輛,姜閾感覺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正在震動,但他現在拿不了,他需要找一個臨海開闊的高處,去判斷今天確切的天氣、判斷梁東言能不能順利降落、判斷下榻濱海酒店的劇組要不要全部撤離。
很快,姜閾在距離海平面不到五十米的沙灘上找到一個廢棄的旗杆,不到2o米高,旗杆上沒有旗幟,只有一條麻繩被狂風掀得晃動、啪啪作響。
整個沙灘上空無一人,度假所用的躺椅和陽傘通通被掀飛,棕櫚樹不再浪漫,更像是海神發怒時鎮守的暗黑騎兵。
姜閾把小型測風儀和可調式望遠鏡緊緊綁在了麻繩上,手指冰冷地將他們升到最高處。
姜閾坐靠在旗杆上得以支撐,然後在雨衣下拿出電腦,連上測風儀和望遠鏡,望遠鏡的雲台靈活穩定,姜閾熟練地調試著角度,海面之上已無光明,只有深色和更深色。
測風儀不停給電腦傳輸著數據,姜閾面色僵硬卻冷靜,他不停敲擊著鍵盤、分析著這些數據,又同步去看氣象局的實時氣象追蹤,在看到某個反常的數字時姜閾眉頭一皺,是。。。海嘯?
姜閾面色愈發凜然,他繼續調試著望遠鏡,把口徑拉到最大,仔細盯著渾濁咆哮的海平面。
緊接著他回過頭,沉默著用肉眼看向離自己不遠的海面,他眯了眯眼,現在看來只是暴風雨的動靜,並沒有海嘯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