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许行栾,“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会做到何种地步,太后去行宫,嘉王被禁足在府,他还真想做个孤家寡人不成。”
……
苏岫很快到了皇宫,唱籍、卫士搜身,穿过宣德门,进文德门,前方耸立的宫殿就是皇上每日上朝的垂拱殿,苏岫从未以这个角度看过这座宫城,比他从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更加肃然静穆、威严华丽。
关押在大理寺的几个人证早已到齐,仗势欺人的黄公公,因几两赌资害死无数人命的陈达皆是惶惶心惊。
元祥给了苏岫一个安抚的眼神,遂高声唱道,“人证到。”
左右文武官员肃穆而立,苏岫最先看见的便是高坐之上身着龙袍冠冕,冷毅持重,风神朗朗的虞应淮,他睨着下面一众官员,神情不辩喜怒,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看着下面一众牛鬼蛇杀。
苏岫想自己现在也是那些个牛鬼蛇神里的一员。
接着就是自家一脸担心的大哥。
苏岫给了个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高弋馆驿一案,所有涉事人员皆已到齐,两位丞相有何不明、不解、不信的皆可一问。”
季临、廖陈鹤两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心虚。
就像元祥说的近日两位丞相和皇上于政见上有些不和,其实也不能算政见不合,不合的是这两个人才对。
皇上一直不选妃,谁最着急?两位大人虽都有自己的私心,但说到底也是最心系这个国家的人。
两人是朝中肱骨,又是皇上左膀右臂,对于云微公主所作所为自然是嗤之以鼻,一国公主勾结他国副史谋害他国王子,若是成功,轻则割地赔款,重则兵戎相见,形同卖国。
谁知昨日两人双双收到云微递的消息,称自己知道皇上为何一直不愿选妃,只要替她说一句话便会告知原因。
原本两人是不屑的,不过又都对皇嗣一事十分看重,想着既是已经定罪,就是说一句好话,最多减轻些罪责,于大方向上不会改变。
无奈!两人没有互相通气,一起求了情。
“季大人先问。”廖陈鹤率先开口,心里想着死道友不如死贫道,看这老小子能问出什么花来。
季临错失先机,瞪了眼廖陈鹤,轻“咳”一声,问,“哪位是黄公公?”
黄公公膝行一步,磕头,“罪奴在。”
季临:“你对大理寺所述罪行可认?”
黄公公以头点地,“罪奴认。”
季临怒目:“既是认罪可知错。”
“罪奴知错。”
“知道是错的,为何还要任凭公主去做,不及时阻止?”
黄公公一时有些无措:“罪奴……罪奴……”
苏岫——这位大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说的是什么?还真是要为公主脱罪来了,主子是那样,奴才又能是什么好东西,指望他规劝主子?
“且不说你从小跟在公主身边,就说你辜负先皇托付,死十次都不够抵。”
黄公公大惊,“奴才不敢,奴才蒙皇家圣恩,这些年才活下来,怎么敢做这种事,都是公主指使奴才干的。”
蒋魁:“季大人此言差矣,黄公公自有他的罪责承担,云微公主是他的主子,内监有规劝之责不假,但绝不敢代替主子做恶。”
“怎么就不可能?蒋大人掌管大理寺以来,仗势欺人的案子还少吗?”
“季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廖陈鹤虽然很想知道皇上为何不选妃,但也实在看不下去季临的蠢样,“他不过是一个奴才,和高弋副史串通谋害王子,他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季临——你行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