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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三劫下(第2页)

百地宗秀这番话从地理、军情、政情三管齐下,剥丝入茧,分析的头头是道。那须贺左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下赞叹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左卫门大人智谋高远,在下佩服。”

百地宗秀苦笑着接受了对方的褒扬,自己其实并没有如此高的谋略眼光,这洋洋洒洒一番说辞乃是源自于东方不败的卓智慧。

自己接受任务后,曾和教主做过一番长谈。东方不败对上野、武藏两国可能生的各种情况做过一番推演。自上杉谦信、武田信玄、北条氏康三大强藩诸侯构建的甲信越同盟起,武藏国就属于各方势力竞逐之地。而后二十余年风云变幻,上杉家经历御馆之乱后确立上杉景胜的家督地位,武田家经历长之战、天目山之战,北条家经历小田原包围战后次第灭亡。各方势力此消彼长,到了今日已经演变成上杉景胜和德川家康双方对峙。

至于上野国的情况就很值得玩味,名义上属于德川家康的关东八国,但北部的实际控制权一直握在上杉景胜手中。东方不败猜测这是丰臣秀吉当初有意给对手的防御体系留个破绽,甚至让德川家康把本城由滨松移到江户也是为了配合这个破绽。一旦双方翻脸,亲丰臣的越后军就可以越过上野直接打击德川家康的核心领土。

对于在何处迎击越后军,百地宗秀一开始判断会在上野国南部,理由是7月正值农耕,御敌于国门之外避免当年收成受损。而东方不败则笑着点指利根川南岸,他认为以德川家康谨小慎微的性格绝不会把兵力轻易投入在豪强林立,态度暧昧不明的上野国内,而是会选择在能完全控制的武藏国布防。即可靠近江户本城便于补给,又可拉长越后军的补给线,消耗其粮秣资财。两人就此以十坛美酒作为赌注,打赌最终设立防线的位置。

当时百地宗秀故作郁闷道:“教主,这里的酒好像都是我的。您输赢都不吃亏啊。”

“不用赌本,是因为我不会输。”东方不败轻笑着回应。

事实证明,东方不败的预见惊人的准确。面对杀气腾腾的越后大军,德川家康干净利落的把上野国南部的军队撤回利根川布防,让上杉景胜蓄足力气的一击打在了棉花上。

“教主,您又赢了。说起来,我总是输给您。您才真正担得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八个字。”

“可您为什么宁可这么默默无闻的生活下去,东方不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临行前东方不败给了自己两句建言:不可衅自我开,不可轻离中军。第一句的意思是指尽量避免和越后方面正式开战,以免被丰臣秀吉抓到把柄,就算万不得已要兵戎相见,务必放越后军渡河进入武藏国,给天下人造成对方侵略在先,德川家康一退再退,忍无可忍被迫反击的情况。上杉景胜后面站着的是丰臣秀吉,这点人人皆知,双方的这场对峙其他诸侯在看、天皇也在看,谁站住大义,谁就立于不败之地,这层意思不难理解。而第二句则是要自己不论生什么情况,都要坐镇中枢,牢牢握住军权,展现一个将领的领导力,切不可逞单人行事去逞匹夫之勇。

犹记得东方不败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小孩,你记住,无论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军队。”

对于这句平庸无奇的话,百地宗秀始终未能参透背后有何深意。

“左卫门大人,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之可一举破敌。”方才一直静静聆听的服部正就手中马鞭一扬,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我记得中土楚汉相争之时,汉将韩信引军往高密攻齐王田广。西楚霸王派大将龙且提兵二十万入齐地援救田广,两军夹潍水布阵。韩信先诈败引楚军渡河追击,待楚军半渡之时反身杀回一举破敌。我们何不效仿古人,先放越后军过河,等过到一半时再全力猛攻,你看如何?”说到这里服部正就英俊的面庞微微有些涨红,在马镫上挺身眺望,意气风之态淋漓尽显,仿佛越后大军已经被他的妙计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我看如何?”百地宗秀眉角微挑,若他不是服部老师的儿子,若自己还是三年前的鬼狐,直接一鞭子抽过去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潍水大战跟眼前有半点可比性么!潍水之战的时候韩信之所以能大获全胜那是因为潍水地势西高东低,汉军位于高处,提前在上游蓄水,待楚军渡河到一半时突然放水拦腰冲垮楚军阵列,导致对方全军大乱方才得手。可眼前利根川地势平坦,河道狭窄,水深不过一丈,宽不过二十余丈,根本无法蓄水冲击越后军。

再说韩信那是谁?那是中土历史上屈指可数的战神,他手下带的那都是转战千里,征程血染练出来的精兵强将。我们呢?总共三千人,将近一半还是连刀枪都拿不稳的农民。

服部正就的建议看似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但实际上完全不考虑现实具体情况的差别。

又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哦,服部先生勇气可嘉,但此举不可行。”百地宗秀尽可能使自己的情绪平缓,免得伤了这位服部大少爷的颜面,温和的解释道:“这里河流太窄,水势平缓,适合大军迅渡河。而我方兵过少难以战决,一旦无法解决敌军先头部队很容易陷入重围而全军覆没。您明白了么?”

“我听说左卫门大人也曾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勇士。中土一番历练,想必跟那个什么,什么东方不败的学了不少。如今万事求稳,倒也是极好的。”服部正就仰面轻笑,张狂中带着些许轻蔑。在德川系统中,他是这两年才开始崭露头角,自然没见过百地宗秀昔日领兵征战的风采。加之他贵为服部半藏长子,伊贺派少主,本就自视极高。得知父亲大人竟于殿面前推荐此人领兵而不是自己后极为不满,是以找到机会就要刺对方两下。

望着骄狂的服部正就,百地宗秀无声喟叹,德川军年轻一辈将领中的蠢货和纸上谈兵之人未免太多了些,自己除了要操心防线,还得给这位服部大少爷讲解兵法,这让自己很感觉有些苦闷。

俗语说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撑船之所以位列榜,表面是因为船行风浪间,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实则暗指常年漂泊在外,整日就在船上狭小的空间,生活压抑苦闷,尤其是对那些有正常需要的男人。

在幽深暗夜中不知随心而行了多久,当理性重新夺回对这幅躯体的主导权时,东方不败赫然现自己竟不经意间来到了一座靠近港口的流莺营地。

展身掠上一处高地,自上临下俯览望去,因未有新船入港,营地还未迎来什么客人。闲暇无事的数十名流莺三五成群,有的聊天,有的帮彼此涂脂抹粉,描眉上妆,欢歌笑语间张灯结彩的小小营地倒也热闹非凡。

流莺飘荡复参差,渡陌临流不自持。东方不败突然想起了前朝词人李商隐的名句。这三年来远离那些争权夺利,不用整日算计别人,防备别人,自己可以卸下内心厚重的甲胄,静下心来去欣赏平凡的人和事物,那些以前看来不足道的凡人小事却是如此精彩。

自己为什么羡慕她们?

是因为可做纯粹的女子,抑或是可以率性而生,无须背负责任使命。

如此良辰美景,怎可无酒助兴。东方不败随手解下腰间的酒壶,拧开塞子方才现酒壶内早已空空如也。无妨,酒色不分家,此处必有美酒佳酿。

果不其然,略一寻找便在营地角落现堆放着十余个酒坛,随性凌空一指,弹破酒坛,坛中的美酒在空气中画出一条优雅轻灵的弧线。入口,略品,浓郁芬芳,但辛辣中失了绵软,烈酒割喉的炽烈,让浑身炙热如火。东方不败一生中喝过无数比这好得多的美酒,但无一能及此刻。盖因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那日在湖畔,那个懵懂可爱的青年。

“喂,我的酒啊!你这算什么意思啊!把我的二窝头喂湖里的鱼!”

“好酒啊!哈哈哈”“美酒也要品者高,大家都是酒道中人。我叫令狐冲”

当日被自己弃如敝履倒入湖中喂鱼,今日却让自己甘之如饴。

造化弄人,无过于此。

人只有在寂寞的时候才会放任思绪泛滥,把那些束之高阁的回忆篇章再度翻开。

为何翻到的总是那篇。

那是心间永不可愈合的伤口,还是不愿割舍的羁绊。

贼老天,是存心拿我消遣么,随便。

今夜,我不做东方不败。

今夜,我只要开怀尽性。

大笑着,东方不败散开髻,由得三千烦恼丝随风轻舞。他席地而坐,眼波朦胧,开怀畅饮。微醉中随手拾起一把古琴,五根纤长的手指在弦间欢舞,音色空灵清澈,如珠落玉盘,如溪流潺潺,如夜风穿林、他独身一人,在空的夜幕下,在橘金色的火光中对酒欢歌。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歌声欢畅婉转,余韵悠悠。营地内的流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吸引,纷纷从各处循声而来汇聚在东方不败身前,各色目光汇聚中伴杂着窃窃私语。在她们眼前,一个陌生女子在篝火旁弹琴做歌,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美得如同梦境。火焰映下一片金色,洒在她洁白的赤足上,形成一幅变幻不定的图案。

晚风轻扬,吹拂落花无数。

“这人谁啊?”新人带着好奇问。

“没见过,可能新来的吧。”同时不明就里的人随口敷衍。

“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不过真的很好听。”说话之人眼中满是艳羡。

“老大,她唱的比你好多了。”老资格的笑着揶揄,全不顾老大已经黑如锅底的面色。

对众人的疑问充耳不闻,东方不败只是继续饮酒,唱歌,大笑。烂漫妩媚如花,把三十三年历经的种种欢乐、寂寞、失落、感怀、忧愁演绎成一曲华美的乐章,在酒乐声色火焰中,恣意挥洒。

唱吧,笑吧,醉吧,忘记那些烦恼,忘记那些情殇,忘记那些牵挂,忘记那些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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