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愣了一下,提醒道:“奴婢不知您与少爷之间有什么不开心,但若您想知道任何事情,只要问少爷,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少爷平日里最见不得躲躲闪闪不光明磊落之人,他对您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多谢芸儿姑娘。”谢淮岸应道。
谢淮岸回到房间,池宴许又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脸上烧的酡红,他听到有人来了,眼睛便睁开一条缝,眼底氤氲着水雾,看上去迷糊的很,道:“药煎好了吗?”
“你先躺着,等会药便来了。”谢淮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在外面站得久了,手指冰凉的,摸在他滚烫的脸上,带来的凉意,倒是让他舒服了不少,他伸手握住在自己脸上的手,贴着在上面蹭了蹭,一边呢喃道:“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你病了。”谢淮岸拨了一下他额头上贴着的汗。
“我病了,你就不来看我吗?难道要等我死了,再来吗?”池宴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滚滚的泪水在眼中打滚。
滚烫的泪珠比平日里更加灼人,谢淮岸感觉自己的手被烫了一下,手指轻轻拾取他眼角的泪珠,低声道:“我怎么舍得你死?”
“那你还不来看我……”池宴许哽咽着。
谢淮岸道:“怕你看到我生厌。”
“怎么会?”池宴许虽然病了但是撒娇不讲理的本事还是没有丢,立即道,“你平白冤枉我,你便是为自己找理由。”
“……”谢淮岸想了想,也不跟他争辩,便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了。”
“那你说说看,我哪里让你觉得我厌你了?”池宴许问道。
谢淮岸沉默了片刻,想到芸儿的话,只要他问,池宴许便会说吗?倒也不见得。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宁愿不说,也不会撒谎。
“那日,赵老爷说……你家里还有个?”谢淮岸沉着眸子询问,努力让自己的话平稳一些,不似个妒夫,“你上次回去半月,是陪别人去了吗?”
好吧,酸气十足。
池宴许擦了擦鼻子,问道:“什么赵老爷?家里有个什么?”
“赵老爷就是那个日张大人府上同你讲话那个。”谢淮岸顿了一下,道,“说你以前休了个夫婿?”
池宴许听到这里顿时坐起身来,怒拍床铺道:“放他妈狗屁,简直是危言耸听,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能入眼吗?那个姓赵的叫什么,我查查他祖宗十八代,我根本都不认识他,没见过他!咳咳咳……”
谢淮岸听到他剧烈的咳嗽,替他顺了顺气,道:“别气。”
“这就是你这些天不理我的原因?”池宴许顺了气。
他瞪大了眼睛,凶巴巴泪汪汪的,没有任何震慑力,反倒平添几分被丢掉小狗的可怜劲儿。
谢淮岸道:“你不也没有理我吗?”
池宴许顿时偃旗息鼓,道:“我那是……是……是你先不理我的。”
“嗯,都是我的错。”谢淮岸老老实实的认错,按着他的肩头,让他躺下。
池宴许眼巴巴的看着他,欲言又止,心里惦记的事情,此时问出来兴许是最好的机会,他还在纠结,便听到谢淮岸柔声问:“怎么了?”
“你……你喜欢我吗?”池宴许嗫嚅道,小声的,心跳在此时都失了频率,好似一下子就会万劫不复。
谢淮岸认真的看着他,道:“当然喜欢你了,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为你不理我伤心了。”
“原来你在伤心啊,我还以为你在生气了。”池宴许立即有些开心了,脸上红扑扑的。
“嗯,很在乎。”谢淮岸不否认。
池宴许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声道:“原来我们的心都如彼此般,相互靠近着。”
“你好好休息。”谢淮岸笑了笑。
池宴许看着他替自己掖好了被子,其实还有别的话想要问他,可此时此刻好像已经结束了一段话,到此为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