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李德川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道,“国公爷多久没有见皇上了?”
“前些日子来求见陛下,陛下忙着下棋不是?”小太监应道。
李德川意味深长的笑道:“陛下跟谁下棋?”
“谢大人?”小太监回道。
“对咯,现在谢大人才是陛下唯一愿意见的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京中谁人不想跟他交好?”李德川拍了拍一丝不乱的衣袖,揣着手又回到皇架面前候着了。
距离谢大人高中状元才过去两年,他便是皇上面前唯一的红人,替皇上排忧解难,解决了京中大臣贵族结党营私,所有人见着他,都夹着尾巴走,恨他的有之,畏他的有之,想讨好的更有之。
这京中的天,已经变了。
他们看不惯谢淮岸,却又干不掉他,想要见皇上,求他比跪在皇宫前更有用。
谢淮岸回到府上,书房里的黑影中站着几个暗卫,他们早早便在此候着了。
“如何?”谢淮岸问道。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道:“启禀大人,属下并未查到南原有个姓池的地主家,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谢淮岸轻笑着,就知道又会是这个结果,这两年来,他派人去查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这个结果。
在南原并没有姓池的名门望族,有钱的人家也很少。
谢淮岸以为是自己站的不够高,所以不断地往上爬,等到他拥有更大的权势,他的能力便能入侵更大的地方。
现在还是不够吗?
谢淮岸有些迷茫,虽然他官位不是最高的,可是帝王可以使用的权限他都可以使用,当权柄无法触及到的地方,那必定是有人故意隐瞒。
这个王朝,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到了。
谢淮岸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雪,看来是要帮皇上解决心腹大患了。
已经两年过去了,许儿,你是怎么过的?离开了我,你过得还会开心吗?
“大人,长乐郡主求见。”下人前来禀告。
谢淮岸目光阴沉,冷眸扫了他一番,道:“让她在门外候着吧。”
“可……这天寒地冻的。”下人还有些犹豫。
谢淮岸淡笑不语,阴冷的模样让他颤了颤,道:“小的遵命。”
俞颂雅得到了谢淮岸让她等着的消息,不由急了,忙道:“劳烦你再通传一声,我真的有要事要找谢大人。”
“谢大人午休去了,若是郡主有心求见,便候着吧。”管事的瞥了一眼高贵的郡主,心中惋惜。
谁人不知道,长乐郡主曾是京城最艳丽的那朵牡丹花,自信明媚,如烈焰一般,可是长公主密谋造反,上个月被抄了家,举家沦为阶下囚,长乐郡主的光彩就此熄灭,最后还是谢大人从皇上那求了一道赦令,让她避免贬为庶人,却被指婚给了武安侯家的废物世子——傅淮安。
她是来求谢淮岸的,希望他帮帮自己,当年她也帮过谢淮岸。
她不要嫁给傅淮安那个泼皮无赖,听说他天天宿在花街柳巷,身上染了花柳病,护国公家的孙女才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她跟护国公家的孙女素来不对付,凭什么自己要去替她受苦。
俞颂雅咬咬牙,站在厅中,道:“今日若是见不到谢淮岸,我是不会走的。”
“那郡主便等着呗。”管事的是个有眼力见的,笑着提点道,“若是郡主真的想诚心动人,不若站到雪中,说不定大人于心不忍,起了怜香惜玉的心……”
俞颂雅像是得到了启,立即从厅中走到院子里,她的丫鬟也跟上,站在雪中。
下人嘀咕了一句:“张叔,大人真的会于心不忍吗?”
张管事斜眼看他一眼,道:“哼,若是真的会于心不忍,也不会第一个抄长公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