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许问了句:“今日什么安排?”
“先在庄子住一晚,明日再去姑爷家。”芸儿解释道。
谢淮岸默默给他按摩,他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个庄子不是上次去的那个。
家里有金山的池家,到处都有庄子!
谢淮岸沉默的给他按摩,心情有些微妙,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跟池宴许站在同一高度了?
池宴许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岸,问道:“这样可以吗?”
“都听你的。”谢淮岸道。
“好耶。”池宴许跟着谢淮岸一起下了马车。
谢淮岸优先下了马车,回头伸手扶他,池宴许很自然的将搭在他的手臂上下了地。
因为来别庄,不抵在家时丫鬟仆役伺候着,池宴许没有睡好,又舟车劳顿了一路,累的想要躺在床上就睡觉。
他瘫在床上,脑袋埋在叠好的被子里。
谢淮岸从外面端来了热水,看他这样疲惫的样子,道:“起来洗个脸再睡。”
“唔……你帮我洗。”池宴许翻了个身,噘嘴仰着脸,眼睛都没有睁开。
谢淮岸替他擦了擦脸,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
“好。”池宴许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去了,还不忘嘱咐道,“你别走太远。”
“嗯。”谢淮岸只是打算回谢家看看。
原本池宴许打算跟他一起直接回谢家的,不过谢淮岸却拒绝了这样的安排,让他先休息一番,某些事情,他并不想要他看到。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藏着对谢家的仇恨,他不想把自己那副样子让他看到。
这个单纯直率的小少爷,喜欢的可能只是他表面的样子。
喜欢他的脸,喜欢他默默无争斯文的模样,喜欢跟他睡觉。
他每一个情绪都很直白,能够轻易的表达出他的喜恶。
他不想将自己阴暗的那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只要喜欢他表面的样子就好。
“睡得像个小猪一样。”谢淮岸看他很快便睡得香甜。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细腻的皮肤比琼脂还要柔软,嘴唇最甜,他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嘴唇上,指尖微微陷进他的唇缝,他便无意识的张开牙齿,咬住他的一截关节。
“真是个小色鬼。”谢淮岸嘀咕了一句,默默抽回手指。
谢淮岸在屋子里陪了他一会,便收拾出门,芸儿见到他,问了好。
从池家别庄去谢家还需要走上长长的一段泥路,如今已到了秋收季节,田地里黄灿灿的稻谷垂落,远近都有人在劳作,盯着日头汗如雨下。
村里人大家都很习惯早起忙农活,今年又是小年,收成本来就不好,大家便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田里的庄家,不少人家的稻谷都收割小半了。
经过谢家租的田地的时候,看着田里稀稀拉拉的庄稼,杂草长得比稻谷还要茂盛,谢淮岸下意识的走过去,检查了一番稻谷,捏了一下垂下的稻穗,全是空壳。
显然,这一家夏天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土地灌溉,而春耕的时候,这些稻苗全是谢淮岸栽的,也是那时候,池宴许心血来潮来李家村巡看,便看中了他。
谢淮岸嗤笑一声,谢家夫夫脑子都被狗给吃了吧,竟然连地都不种了,看他们冬天怎么过活?
谢淮宝总不是个傻的吧?
谢淮岸想到谢淮宝,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以往对他们一家人都不放在心上,对于谢淮宝的印象便是,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们说不上兄亲弟恭,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谢淮宝似乎有些怕他,总是悄悄的观察他。
后来,池家的下人来家里下聘的时候,谢淮宝第一次为了他站出来,就被打了,后来再见他,性格大变,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