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野趕緊給他斟酒。
常在峰則激顧小江,「敢不敢不開車跟我跑回你師父家去?敢的話咱倆也拼點兒。」
顧小江不服氣地脫了毛衣,「誰怕誰啊?」
秦大沛不放過林天野,「回什麼家?都在這兒倒計時啊!不喝我弄死你!」
肖非艷啪地打他一下,「過年呢!不准亂說話!」
秦大沛被打得一縮手,隨即指著媳婦,對眾人呵呵笑,「女酒蒙子不能喝,生氣。來來來,都饞她都饞她!」
秦冬陽悄悄地往邊上溜。
「秦冬陽?」他哥眼睛尖。
「我得開車。」秦冬陽立刻說,「回家吃餃子。」
秦大沛眉一皺。
「回我家。」林巍跟著說,「答應了我媽。」
秦大沛看看他,再次鬆弛下去,「你也不開車,敬我一杯。」
「為什麼?」林巍覺得他臉挺大的。
秦大沛朝弟弟示意一下,「你說呢?」
林巍立刻就範,對他端起了杯,「扁擔,干!」
林天野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幹了杯,立刻說,「敬我一杯。」
「哎?」林巍皺眉,「找收拾呢?」
林天野仰起受過傷的下頜,眼睛往林巍的下身瞄。
秦冬陽立刻明白,夾了一隻最大的蝦,死低了頭,認認真真地扒。
林巍恨恨地倒酒,「林天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林天野樂不可支,「等到河西再說啊!」
向乾端著長輩架子,眼瞧著幾個人喝完了,倚老賣老地對林巍說,「敬老子吧!敢問為啥抽你小子。」
林巍苦笑,「我敬師父一杯不夠——這麼多年的爛攤子都是師父幫我接著,徒弟感激不盡。可要連氣干仨我就別吃飯了,大夥是湊著過年還是合夥灌我啊?」
「一杯行了!」向乾又大方起來,同時意有所指,「不都是爛攤子,喝太急了老子也心疼。來吧!能陪的都陪一個。」
常在峰立刻附和,「我敬向律,敬林律,我陪著。」
酒喝下去,秦大沛挑刺,「我和野子不夠資格被常隊敬啊?」
林天野立刻站自己人,「我不用敬,我也得吃飯,怪餓的。」
秦大沛用傷腿踢他。
常在峰從桌子底下護著林天野,滿臉是笑,「我是留著秦哥單獨敬!大過年的給我們做飯吃就不說了,警外人士,能幫國家逮住那麼大一隻蛀蟲,值得尊重。」
秦大沛不上當,「漂亮話說不說都行,國家回籠了那麼多贓款,我的車可是因公犧牲的,啥時候賠啊?」
常在峰放下酒杯去吃魚了,「各有職權,那個不歸我管。秦哥又有大律師乾爹又有大律師兄弟,該履行啥手續履行啥手續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