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丝绢擦了擦手,动作又慢又仔细。
随后,将丝绢扔在了江妩的面前,起身披起大氅。
“上一个对我有所求的人,尸体都喂了狗。”
江妩吓得身子颤了颤,但为了姨娘,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抓住了周祁年的手腕。
见周祁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仰头,有些紧张地环住了他的腰。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眼前的男人。
期盼他能看在自己讨好的份上,帮点小忙。
周祁年面色冷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可惜,她用错了方法。
紧张的动作,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在昭示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周祁年轻轻抬起了右腿,打算跨过江妩。
也就是这一抬脚,让江妩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她差点以为周祁年要打她,吓得捂住了头。
周祁年轻嗤道:“本督倒是有件事,若是你能做到,你爹的事情我想办法摆平。但这件事,你必须做好。”
江妩连连点头。
周祁年微俯下身子,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凑在她耳边说道:“七日后,本督生辰宴。席间会邀请世子,你若是能跳虹影舞取悦他,你爹的事便一笔勾销。”
那一刻,江妩心里惊涛骇浪。
放眼整个上京,世子有好几位。
但在周祁年说出那句话后,江妩便笃定他说的是周业霆。
此时她脑子快转着,想来之前她私下见周业霆这件事,周祁年已经完全知晓。
只是当时他不难的理由是什么?
还是说,他把自己送去南宫雪那里,是有意为之?
江妩深知虹影舞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跳的。
那是勾栏里精心培养的花魁才会用心去跳的一曲舞。
即使她处在深闺,很少出门,也听江锦云提过在勾栏中流传已久的虹影舞。
长相艳丽的女子身着轻薄的红纱,光脚在烧得火红的炭火上肆意跳上一曲虹影,引来无数文人墨客折腰。
这舞很难。
不是她一个从未学习过舞蹈的深闺姑娘,能跳得了的。
周祁年这是铁了心要让她难堪。
还是在周业霆的面前难堪。
见江妩那副表情,周祁年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怎么?不就跳个舞么,如此不愿?看来你想救你父亲的心也不诚啊,不如就此打住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周祁年话音未落,江妩便跪在了他面前,紧紧缚住了他的腰。
眼里流露出的凄楚,好似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周祁年没来由地胸口一闷,他伸手一把拉起了江妩,将她扔在了床上。
动作有些粗暴。
方才留下的檀腥味还未散去。
眼下江妩衣衫不整,最是勾人。
既如此,他又何必怜香惜玉。
周祁年这次一点力道也没收着,完全不顾江妩眼角滑过的泪。
一通泄之后,周祁年起身离开。
只是在路过暖炉的时候,驻足看了一眼。
那里残留着一点茶香。
是他最喜欢的高山小种,整个上京唯有在水榭居才有得卖。
价格奇高。
所以,小猫儿去水榭居是替自己买名茶?不是特意见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