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
冷着脸的男人,转身,走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
他手里拿着几块刚用热水浸泡过的干净毛巾,
他一边冷着脸,一边轻了又轻地帮她擦脸,擦手,擦脚。
第一次帮别人做这种事情的男人,动作有些僵硬,
特别还是沉着那张脸时,仿佛下一秒,冷血的恶魔就要掏出枪把她给崩了一样。
擦干净手脚后,
苏溯盯着她皮肤上的擦伤,又从柜子底下拿出医药箱,给她涂药。
一边涂,一边恼。
恼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
……
……
做好一切后,
他像是在躲着什么般,抬脚就想走。
但走了两步,
他又停住。
下一秒,
冷着脸,又回头,给她盖好被子。
心情分外暴躁的冷血男人,一边身上散着冷气,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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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父亲好不容易培养的势力节节溃败,
母亲也——惨遭蹂躏,死无全尸。
苏溯是从血泊里逃生出来的,亲眼目睹过,父亲是如何一步一步被压制,最后——屈辱而死。
所以,
他绝对不能,有弱点。
只有孑然一身,才永无破绽。
苏溯微凉的手缓缓往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沉沉的眸色,像是看淡了世间薄凉一般,阴冷,又无情。
一秒,
两秒,
三秒……
放在小姑娘脖子上的手,仿佛被什么拦住了一般,一丝力度都没使上去。
白嫩嫩的脖颈,上面一丝印痕都没有,
小姑娘还在一无所知地睡着,靠着他,睡得很熟。
大抵是因为麻醉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又或许是因为身边九歌的气息太舒服,
云姒一丝警惕心都没有,睡得又香又甜。
最后,
眸色明暗不定的男人,垂眸,
还是俯身,慢慢抱起了她。
云姒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