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嘉茗開始做這件事時,她才意識到,她對爸爸,有諸多的不了解。她是他的女兒,只參與了他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不了解在她出生前的過去,對他的事業一概不知,也不再有以後。
許嘉茗有想到過Veroninetinetica這一部分的記憶,但她沒有做好準備。也不知要等多久,她才能做好準備去問Veronica,關於他們的過去。
紐約很大,她的生活太過規律,許嘉茗沒有再見到過Veronica。但她最近莫名會想到她。
Veronica當年為什麼能做到那麼決絕?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回過頭?她後悔嗎?
許嘉茗的人生閱歷沒有那麼豐富,現在的她,無法理解Veronica的選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愛得不夠深。
在長椅上坐了許久,許嘉茗要站起身時,陳岩發來了信息。
是他拍的晚霞,暮夏的北京,常有火燒雲一般的艷麗晚霞,絢爛到極致。
晨跑的人6續經過了公園,許嘉茗拿紙巾擤了鼻涕後,沒頭沒腦地問了他一句:北京烤鴨好吃嗎?
他回得很快:還行吧,我還沒吃晚飯,叫個外賣,替你吃。
眼角還帶著淚痕的許嘉茗被他逗笑,回了他:好,你拍給我看。
他又問她:你中午要去吃烤鴨嗎?
她想了下,也不是不可以,她發了嗯後,他就立即回了她說,大概率不正宗,還是得來北京吃。
她看了眼,就收起手機,不想回他。
傍晚時,許嘉茗去了趟陳婧家。
陳婧下周請了兩天假,連上周末,出去短途旅遊。她已經勤勤懇懇工作了近三個月,需要一個假期放鬆下。早兩天許嘉茗來過她家,家中的貓挺喜歡許嘉茗的,明明都被閹了,還不要臉地翹起屁股讓人打。
聽她說了句要出去旅遊後,許嘉茗就主動提出,可以幫她養貓,陳婧也沒客氣,讓她把貓帶回去。
許嘉茗才剛坐到陳婧家的沙發上,這隻叫春分的貓就已經爬到她腿上,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驗證過後,就用頭蹭著她的手,要她摸它。
陳婧在養貓上一如既往的心大,出去玩兒時完全不會想著貓,在家時每天逗它一小會兒,也不會黏著它玩。要說她沒什麼責任心也不對,剛搬來紐約,她就給貓裝了通到屋頂的貓爬架,重買了一堆玩具。春分每天都吃罐頭,可不是所有貓都有這種伙食待遇的。
結果,她就是花錢的命,許嘉茗來了兩趟,貓都已經去黏著許嘉茗了,她對貓再不上心,也有種養兒不防老的感受。
陳婧看著膩在許嘉茗身上的貓,「你知道嗎?你坐的這張沙發,三千刀,搬進來第一周,它就挑著最貴的一件家具,尿了。它要敢尿在你家,你直接把它扔了吧。」
許嘉茗笑了,春分像是聽明白了她倆的計謀,試探性地咬了她的虎口,她輕拍了它的腦袋,「沒事的,洗乾淨就行。」
許嘉茗當然沒說,我覺得是它在故意報復你。
雖然陳婧是他的妹妹,但之前慢熱的許嘉茗也沒有與她有多少聯繫。此時同在紐約,兩個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倒是成了朋友。來到她的公寓內,坐著玩一會兒貓,許嘉茗覺得挺放鬆的。
手在貓背上順著毛,許嘉茗忽然問了她,「魚丸最近還好嗎?」
「不知道誒,我也好久沒回去看它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它只要吃喝玩樂就好。」
許嘉茗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她,「你哥沒有去看過它嗎?」
「沒有吧。」陳婧搖了頭,「估計他都要忙死了,哪裡還有時間特地跑去看它?」
「哦。」
見她沒有多問什麼,不知她是不感興,還是避嫌,陳婧對她的人品足夠放心,有了點傾訴的欲望,這件事,她也沒對別人說過。
「你知道嗎?他現在做的工作,是他從前最抗拒的。一開始,我認為他是被老頭兒逼的,但我問過他,他不給我回答。我覺得他那個態度,是自己選的。」
許嘉茗看著她,她說的很模糊,外人也不會聽出什麼信息量。
陳婧嘆了口氣,「你說,人的轉變為什麼會一下子這麼大?努力掌握主動權的意義不就在於能夠去自己不想做的事嗎?」
「可能是身不由己吧。」
「不會。他不會是輕易被牽制的人。」
許嘉茗看著皺了眉頭的她,不知如何安慰,「如果他不想說,你就不要問吧。要相信他能自己解決好的。」
陳婧見她如此淡定,雖然她一向都是這樣,但還是挺驚訝的,一點戀舊情的關心也沒有。在自己眼中,她哥一身的臭毛病,但也不至於被女人這麼不待見。感覺她哥可能就喜歡不管他死活的女人。
陳婧問了她,「你呢?你會因為身不由己,去做不喜歡的工作嗎?」
許嘉茗想了想,「雖然我覺得工作的作用就是養活自己和實現一定的成就感,不至於非要去做不喜歡的事兒。但有足夠想要的東西時,可能會選擇暫時忍耐下吧。」
陳婧若有所思地聽著,「希望是暫時吧。」
許嘉茗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身不由己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她低著頭摸著貓,它太髒了些,帶回家前要帶它去洗個澡。
陳岩回家已經十點多了。
挺累的,洗完澡後,他倒了杯酒端到臥室,神經依舊處於興奮之中,不停地想著事,無法停下。要休息好,他需要藉助一點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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