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銘遠站直身體,往楊臻面前走了兩步,一頭扎進楊臻懷裡。西裝外套純羊毛的材質摩擦著他的皮膚,他在領口處藏藍色的衣料上留下一小塊深顏色的痕跡。
感受到懷中人有些顫抖的肩,楊臻伸手環住了於銘遠,揉了揉他後腦處柔軟的髮絲。
「真哭了?」楊臻輕笑,「我說了,這是我的聘禮,你看誰家結婚不送東西啊?」
於銘遠悶著聲音:「我可沒什麼能還你的。」
「哦,你說嫁妝啊,嫁妝就免了,我媽跟我爸結婚的時候,我媽提著個包就嫁給我爸了,咱老楊家不興嫁妝那一套。」
於銘遠在楊臻的外套上蹭幹了眼淚,伸手給了他一拳:「你閉嘴吧,越說越沒邊兒。」
楊臻樂了幾聲,用指腹抹去於銘遠臉上的淚痕,又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親完也沒離開,和他鼻尖相抵。兩人氣息交錯,楊臻把剛剛那句話重複一遍:「於銘遠,和我結婚。」
「好。」
沒有任何猶疑,擲地有聲的一個「好」字讓楊臻滿意極了。他一手攬著於銘遠的腰,一手扶著他的後頸親了上去。
唇舌碰撞,氣息交纏,只是這種程度還不夠,楊臻提著於銘遠的腰把人半抱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動作不算溫柔地把他壓在那塊巨大的落地窗前。
舌尖被吮吸得發麻,於銘遠微微睜眼,正對上楊臻那雙滿是炙熱欲望的黑沉沉的眼眸。
他被燙到了,睫毛顫動了幾下後重合上眼。
外面在下雪,雪粒子拍擊玻璃,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楊臻分神往窗外看了一眼,樓下那棵梧桐樹幹枯的枝丫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楊臻討厭雨天卻很喜歡下雪,雪這種事物總能讓人把它和浪漫聯繫起來。
收回視線,楊臻加深了這個吻,他用力地於銘遠唇舌間翻攪。唇齒碰撞,血腥味逐漸在兩人口腔內蔓延。血液似乎是種催化劑,加快了體內的某種化學反應。楊臻發了狠似的吻他,他用上半身壓制著於銘遠,空出手脫掉身上有些礙事的外套,扯松領帶,又隨意把袖扣解開丟到一旁的辦公桌上。
空氣開始變得粘稠,中央空調吹來的暖風打在他們身上,很熱,楊臻急切尋找著身體裡那團火的出口,他的手指在於銘遠腰側摩挲,而後捏著皮帶上方的襯衣一角,手上用力,忽聽得「嘣」的一聲。
楊臻稍稍停下,嘴唇移到於銘遠耳邊,呼出的熱氣刺激著他的耳窩,激起於銘遠全身一串密密麻麻的戰慄。
「嗯?襯衫夾?」
……
他想要制止楊臻,卻被楊臻強勢地抓著手腕拉高按在玻璃上。
「你放開——這是辦公室!」
這種任人魚肉的姿勢讓於銘遠很沒有安全感,何況還是在公司里,門外不遠處就是陳莎莎和王小星的辦公桌,樓下坐著項目部大幾十號人,想到這一層,於銘遠緊張得腿都在抖。
「我知道這是辦公室。」楊臻在於銘遠的耳垂上咬了一口,膝蓋曲起:「但是這裡怎麼辦啊?」
於銘遠逃避似的別過了臉,正好把線條優美的側頸送到楊臻眼前,楊臻吻過那條青色的血管,舌尖下是於銘遠的心跳。
「你心跳好快。」
身前是楊臻火熱的吻,身後是冰涼的玻璃,寒意穿過衣物和血肉,在楊臻炙熱的胸膛前化成水霧消失不見。
很快,於銘遠就受不了這種折磨了,他腿發軟難以支撐,身體沿著玻璃就要往下滑,楊臻緊緊抵著他,挑開襯衣一角,數著他背上一節一節凸起的脊骨。
仍舊是親吻,於銘遠的嘴唇被吮吸得開始脹痛,他皺著眉被動承受著楊臻施加於他的滿溢的情慾和渴求。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於銘遠猛地一抖。楊臻停下對他嘴唇的折磨,高聲問道:「什麼事?」
陳莎莎在門外說道:「楊總,有份預算表需要於總簽下字。」
「過一個小時再來,於總這會兒有事。」
「好的。」
腳步聲遠去,於銘遠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一個小時?你瘋了嗎?」
楊臻嘴角揚起:「你對你老公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楊臻抱小孩兒似的托著於銘遠的大腿把他抱了起來,往休息室走去。踹開休息室的大門,他把於銘遠扔在了床上。
脫掉身上的襯衫,楊臻感嘆了一句:「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我的遠見,瞧瞧這張床,買得太合我心意了。」
於銘遠暗道一句不好,連忙爬起來就要往外跑,楊臻攔腰抱住了他。
「跑哪兒去?」
床墊十分柔軟,但於銘遠還是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等他緩過神,楊臻已經欺身壓了上來。於銘遠不太配合,楊臻只好暴力拆了他的襯衣紐扣,幾顆貝母紐扣掉落在地板上,又骨碌碌滾到了床底。
皮帶咔噠一聲響,於銘遠認命地放棄了掙扎。
……
休息室里的小窗戶透過幾道昏暗的光線,外面天已經黑了。兩人不知道在休息室胡鬧了多久,於銘遠極度疲累,連掀起眼皮都有些費勁。
他沒好氣地踹了楊臻一腳:「我襯衣都破了,辦公室也沒備用的,我等下怎麼回家?」
楊臻撫過他有些汗濕的後背,輕聲道:「大衣一裹,誰知道你裡面掛空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