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頌切了一聲,繼續和手上的蟹腿做著鬥爭,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抬起頭,朝於銘遠和楊臻看去。
於銘遠專注地吃著盤子裡的蟹肉,右手無名指戴著一個素戒,齊頌又把視線轉向楊臻,楊臻的無名指上也戴著個同款戒指。
「咳咳咳。。。。。。」齊頌冷不丁地被青咖喱嗆了一口,他摘掉一次性手套,端起桌上的茶杯,把一整杯茶水灌進肚子裡。
齊頌面目猙獰,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你你……你們……我操你大爺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幸好定的是個包廂,不然就齊頌這動靜,大廳里吃飯的客人筷子都能被嚇得掉下來。
於銘遠這才抬起頭,回答道:「也沒多久。」
齊頌又轉頭看向波瀾不驚的李碩,悲憤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竟然不告訴我!
「合著這張桌子上就他媽我一個直男?」
「就他媽我一個直男就算了!還他媽就我一個單身狗??!!」
「你們沒有心!」
「服務員,再來一隻咖喱蟹!」
「多吃點啊,多吃點補補腦子。」李碩笑眯眯地夾了只蝦放進齊頌的盤子裡。
「這人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偏偏你腦子裡沒這根弦兒。你看他倆那黏糊樣兒像是正常的朋友相處模式嗎?你會跟我這麼黏糊嗎?」
齊頌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他又灌了杯冰茶,緩緩開口道:「我還以為都跟我一樣捨不得那一叢一叢的玫瑰花兒呢,結果最後他媽的內部消化了!」
「怎麼這麼沒素質,一口一個他媽的。別生氣,結婚請你當伴郎。」楊臻拍了拍齊頌的肩膀。
「行吧。」齊頌點點頭,意識到楊臻說了什麼之後又挑起眉,音調也隨之提高:「不是,你們還要辦婚禮?」
「你那聲音再高點都趕上太監了,至於這麼驚訝嗎?辦啊,怎麼不辦,爭取明年完成這個目標。」
莊鑫爍咽下最後一口餐包,插了一句:「頌哥,你抓點緊,不然等我跟李碩先結婚了,你還得來做伴郎。」
「什麼?你倆也他媽要辦婚禮??」
李碩回他:「為什麼不辦啊?楊臻都辦我為什麼不能辦。」
齊頌氣到當場離席,連那隻蟹腿都沒啃完。
「他怎麼了?」於銘遠看著齊頌離開的背影,問道。
楊臻不甚在意:「別管他,一會兒自己就回來了。」
又問:「吃飽了嗎?再加點?」
於銘遠點點頭,「嗯,我想吃那個蝦醬通心菜。」
楊臻喊來服務員,加了幾道菜,菜還沒上齊,就見齊頌怒氣沖沖地從門外又沖了進來。坐下後抓起那隻蟹腿就啃。
「行!兄弟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李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早生貴子?你瞅瞅我們四個誰能生?」
「操!就那意思,意會就行!」
一頓飯吃的雞飛狗跳,後半段,齊頌一個人喝了七八瓶羅斯福1o號,生生地把自己給灌醉了,之後的約會也隨之泡了湯。楊臻沒辦法,只好把這個醉鬼丟到車上送他回家。
齊頌不配合地扭來扭去,楊臻給了他一拳才老實了下來。
楊臻脫掉外套,遞給於銘遠,發動了車子。
楊臻和於銘遠正聊著圓旭那個別墅區的項目,忽聽後排傳來齊頌大著舌頭講話的聲音。
「我說楊臻,你可要和銘遠兒你倆好好的啊。」
「真心祝福你倆,真的。」
周一上午開完例會,於銘遠就帶著蔣民和陳莎莎去了圓旭進一步溝通別墅區的設計項目,到了飯點,圓旭的劉易陽留他們一起吃了午飯。
吃過飯,一行人返回公司,於銘遠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楊臻剛吃完飯,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在收拾桌上的包裝盒。
「回來了?」
「嗯,中午在圓旭的食堂吃的,味道挺好。咱們這個辦公樓後面不是還有一間小廠房嗎?空著也是空著,要不收拾出來做員工食堂?公司附近就那麼幾家吃的,我看他們好多人天天吃外賣,公司財報上的數據挺漂亮,建了食堂也算是給大家的員工福利。」
楊臻笑了笑:「你是老闆,你做決定就行。」
下午一上班,於銘遠就把周程喊了過來,和他大概說了一下這個事,讓他先做個計劃書。
周程前腳剛離開,財務部的朱姐拿著一沓文件走了進來。
她把文件遞給楊臻:「楊總,公司的股權已經變更好了,按照您的意思,股權由原來的您持股百分之九十,於總百分之十變更為了於總持股百分之九十九,您持股百分之一。未分配利潤調整的空間有限,個人所得稅這塊,您可大出血了。」
於銘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變更股權?」
公司註冊的時候,於銘遠的想法十分簡單,他只是想和楊臻一起完成一件楊臻想做的事,對楊臻許諾的股份,他再三拒絕。楊臻在他跟前說了好幾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於銘遠才同意拿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於銘遠拿過楊臻手裡的文件,細細看了一遍,股權變更協議上是他的親筆簽名沒錯,他回憶了一番,終於想起那晚楊臻死活堅持要他簽的文件。
於銘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說一份勞動合同上怎麼這麼多簽名,原來你還讓我簽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