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銘遠思索了片刻答應了,先安定下來,有份工作能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和曾辛結束通話沒多久,就有一個南城本地的號碼打了過來。
曾辛的這個朋友叫做張郝偉,是曾辛本科時期的室友,兩人在電話里聊了許多業務上的事情,不知道曾辛怎麼和他說的,張郝偉對於銘遠十分信任,連入職前的一套簡單流程都不需要走了,希望他能儘快到公司上班。
「後天建築圈子裡有個酒會,我費了好大的勁弄來兩張邀請函,有興嗎?」
於銘遠說好,和張郝偉約好見面的時間後就掛了電話。
忙完這一通,於銘遠才聯繫了李碩。
李碩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於銘遠原來用的那個南城的號碼,立馬接起了電話:「我靠,你真回來了啊?」
「嗯,剛回來。」
「楊臻知道嗎?你跟他說了嗎?」
「沒有,我還沒跟他聯繫,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麼嗎?」
李碩想了想,回道:「除了圍著公司上的事兒轉,他還能幹什麼?住院都沒住夠天數,提著行李就出差去了,把姜阿姨氣得夠嗆。」
說完,李碩又試探性地問了句:「要我把他約出來嗎?」
「先不用,也不要說我已經回來了的這件事。」
既然於銘遠已經回來,那麼他們之間的事就有戲。不過劇情如何發展李碩覺得還是要遵從當事人的意願才好,他答了聲好,兩人又聊了些別的就掛了電話。
其實於銘遠還沒想好,要以一個什麼樣的方式和楊臻見面,他希望兩人再次見面時能是一個十分輕鬆的場面,可以隨意聊起過往,也可以聊一些當下兩人之間的事。
按照約定,於銘遠和張郝偉一起去了那場酒會,原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社交場合,於銘遠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楊臻。
楊臻瘦了點,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兩人對視時,楊臻黑沉沉的目光有如實質,於銘遠覺得自己幾乎要被燒出一個洞來,心臟在胸腔里咚咚響個不停。
於銘遠對於這場重逢感到意外,他曾經預演過很多次兩人重逢的場景,但並不包括這樣一個令人毫無心理準備的畫面。因為毫無心理準備,所以他重複思考的一些事情,都因不知如何開口而偃旗息鼓了。
「你好嗎」,「還行」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只說了寥寥幾句,他希望楊臻說的那些話一句也沒有聽到。
於銘遠猜想也許楊臻被他突然的出現嚇到了,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自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於是於銘遠遞出了一個引子,他問楊臻是否結婚了,為什麼沒有給自己發請柬。
想像中的楊臻的答案——他會說他和林余曉已經分手,他明白了他的感情落點究竟在哪裡。
不必說得很直白,只要楊臻透露出一點點他的喜歡就足夠。
可楊臻什麼都沒說,於銘遠在那一刻盯著楊臻的眼睛,想剝開他的衣物和血肉,看看胸腔里的那顆心是不是寫著於銘遠三個字。
一支煙的時間過去,楊臻只說了句「人總是會變的。」
楊臻說的沒錯,人會變的。只是兩年不見,楊臻就抽起了三毛五一支的紅塔山,於銘遠不知道這是不是楊臻思念自己的證明。
這場會面的最後,楊臻說有時間了一起吃飯,於銘遠有點開心,他想也許楊臻會在這段時間從他已經回來了的這件事裡緩過來,在下次見面時告訴於銘遠他的喜歡。
可一天兩天一周兩周,直到兩個月過去,他都沒接到過楊臻的任何一個電話。
於銘遠感到生氣,他給李碩發了一條信息:「你騙我。」
李碩:「?」
於銘遠:「楊臻根本就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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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碩:無人在意我的感受
第65章小於攻略記
李碩大喊冤枉:「楊臻那個腦殘自己在家瞎琢磨呢,連個電話都不敢給你打。」
於銘遠問:「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你倆嘴皮子是讓52o膠水黏住了嗎?一個什麼也不說,一個裝不知道,別折磨我了行不行?」
於銘遠有點莫名其妙的彆扭,他只是想聽楊臻主動說一句喜歡他。
在喜歡楊臻的這些年裡,於銘遠做過許多選擇,他前進過,也後退過。拋下一切從英國回來再次站在楊臻面前,他們之間的距離無疑只剩下最後一步,而這最後一步,於銘遠希望能看到楊臻主動朝他走過來。
第二天的傍晚,於銘遠剛回到家,就接到了來自曾辛的電話。
曾辛輕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hey,archie,是我。」
於銘遠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國內號碼,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來了?」
「休年假,這次大概呆一個月左右,我媽天天給我打電話說想死我了,我再不回來看她恐怕要追去倫敦揍我。」
於銘遠輕輕笑了聲:「那你有時間了一起吃飯。」
「你明晚有空嗎?我乾媽的兒子過生日,帶你出去透透氣。」
「不好吧,我也不認識。」
曾辛神神秘秘的:「來了有驚喜,你信我。」
於銘遠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抵不住曾辛的一再勸說,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吃過晚飯,一行人擠擠攘攘地往酒吧去,包間挺大,甚至還有個吧檯,於銘遠坐在角落裡安靜地喝了許多冰啤,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再回到包廂時,看到曾辛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